再说,当初秦国曾与晋国一起企图消灭郑国,后来又与郑国订立盟约。此时不仅置盟约不顾,就连从前的同伙也成了觊觎的对象。言而无信,自食其言,不讲任何道义、仁德,这同样应当遭到谴责和惩罚。
当人心目中没有权威之时,便没有了戒惧;没有了戒惧,就会私欲急剧膨胀;私欲急剧膨胀便会为所欲为,无法无天。春秋的诸侯混战,的确使人们争权夺利的心理、手法和技巧发挥到了极致,也使命运成了最不可捉摸和把握的东西。弱肉强食是普遍流行的无情法则,一朝天子一朝臣,泱泱大国可能在一夜之间倾覆,区区小国也可能在一夜之间暴发起来。
秦穆公知错就改成霸业
公元前6也7年,秦穆公趁晋文公病逝,晋国上下无暇他顾的时机,派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乙丙三人出兵伐郑,结果在崤山遭到伏击,全军覆没,三个将领都被生擒。晋襄公的嫡母文嬴是秦穆公的同宗,后来她为之说情,三人才免于一死,逃回秦国。
孟明视等三人逃回国内的消息一经传出,立即有人向秦穆公进谏:“孟明视等三人身为秦将,作战不力,丧师辱国,应该立即杀掉以平民愤。”还有的大臣说:“他们三人统率秦国子弟出关,只有他们三个人生还,其余全部抛尸崤山,实在可恶,理应斩杀以慰国人。”更有人说:“当年城濮之战,楚军大败,楚国国君杀元帅以儆三军,您也应当效法此举。”
一时间大臣议论纷纷,众口一词,要求秦穆公杀掉这三个人。
秦穆公听了,对大家说:“这次出兵,是因为我不听蹇叔、百里奚的话,才导致失败。所有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,同其他人无干。”众位大臣听后,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,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秦穆公知道,孟明视等三人是秦国不可多得的勇将。秦、晋争霸中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,自己正在用人之际,杀掉三人,肯定有百害而无一利。况且晋襄公放回三人,显然是想借刀杀人,既要除掉仇人,又要赢得秦国的好感。胜败乃兵家常事,凭三人的本领,将来总有一天一定能打败晋国,洗掉今日的耻辱。
于是,秦穆公不顾群臣的反对,身穿白衣,到郊外迎接孟明视等三人。一见面就哭着向他们表示安慰,并对死去的将士表示悼念。孟明视等三人非常感激,发誓一定效忠于秦穆公。
不久,秦穆公又任命孟明视、西乞术和白乙丙三人为将,统率军队。三人都非常感激国君的宽宏大量,竭尽所能,辅佐秦穆公整顿军备,加强军队的训练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准备,三人后来攻打晋国,并大败晋国,不仅报了仇,而且使秦穆公成了中原霸主。
使治乱存亡若高山之与深溪,若白垩之与黑漆,则无所用智,虽愚犹可矣。且治乱存亡则不然。如可知,如可不知;如可见,如可不见。故智士贤者相与积心愁虑以求之,犹尚有管叔、蔡叔之事与东夷八国不听之谋。故治乱存亡,其始若秋毫。察其秋毫,则大物不过矣。
假如治乱存亡的道理像高山和幽谷、白土和黑漆那样显而易见,就不必尽心竭力,即使愚笨也可以知道了。但治乱存亡并不是这样,像是可以理解,又像是不可理解;像是可以看得清,又像是看不清。因此有才智的人和贤能的人都在处心积虑地探求那些道理,仍然还有管叔、蔡叔的叛乱事件和东夷八国不听王命的阴谋。所以,治乱存亡刚显现的时候如同秋毫一样。能明察秋毫,那大事上就不会有过失了。
鲁国之法,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,有能赎之者,取其金于府。子贡赎鲁人于诸侯,来而让,不取其金。孔子曰:“赐失之矣。自今以往,鲁人不赎人矣。”取其金,则无损于行;不取其金,则不复赎人矣。子路拯溺者,其人拜之以牛,子路受之。孔子曰:“鲁人必拯溺者矣。”孔子见之以细,观化远也。